起首,古文献中的犀和兕是两种外形和栖息区域类似但又有所区此外动物,《国语》《楚辞章句》《墨子》《荀子》《山海经》《左传》《史记》《淮南子》《论衡》等文献均有将犀、兕并称或在同篇中提及的情况,此外兕也常与象、虎、蛟等大型猛兽并称。《尔雅·释兽》则称:兕似牛,犀似豕。
虽然前人语境下的犀和兕是有区此外,但关于老君的坐骑板角青牛(独角兕)能否为犀牛(便是否属于犀科)另有争议,谨列出以下五种概念:
1、参与殷墟考古活动的出名甲骨文学家雷焕章神父(Jean Lefeuvre)在上世纪三十年代按照出土文物(牛头骨和其上刻的甲骨文),认为兕是一种已灭绝的水牛品种:圣水牛,该推论有一件殷墟出土的青铜器可做为佐证:亚长牛尊(目前为殷墟博物馆藏品)。
值得留意的是,那件雕塑的双角为相连的板角,其身形特征与商周期间较为常见的写实青铜器犀牛尊有明显区别,根本能够判断为一种水牛。除殷墟外,河姆渡遗址也出土过圣水牛的头骨。兕那个字的上半部确实可能为圣水牛的牛角象形。唐代张守节在《史记正义》中称:兕,状如水牛。似乎也可做为该概念的一项干证。此外,板角青牛名称里板角一词恰是牛角连为一体之意,从青铜器上看,圣水牛也契合那一特征。(出土的圣水牛头骨化石不完好,无法由之揣度圣水牛实物的牛角形态)
2、张之傑传授基于雷焕章等前人的研究,认为兕并不是圣水牛,而是一种野牛,详见《兕試釋補遺》。
此外,南宋墨熹在《诗经集传》中称:兕,野牛。一角,青色,重千斤。似乎也能成为一种佐证。但遗憾的是,宋代兕/山犀仅见于占城等国(今越南南部)的贡物中(并且其时大部门宋臣不认识它是什么[1]),长江以南地域早已没有了兕的踪迹,所以墨熹很可能并没有见过兕的活物,而比他早八百年的郭璞在《尔雅注》 中称:兕,一角,青色,重千斤。底子没有提到兕是野牛,可见墨熹对郭璞的原文有过度引申之嫌。
正如前人考证的,郭璞所处时代,江南地域是能够见到活兕的,但郭璞在《山海经注》中同样未申明兕到底是不是水牛之类。
3、在知乎问题兕到底是不是犀牛?下,出名答主laq是只仓鼠按照历代文献记录、出土文物和生物学特征阐发,认为文献中的兕是一种独角犀牛,而犀指的是双角犀牛,进一步推论兕很可能是印度犀或某种小角很不明显的双角犀。汗青文献、古生物学、考古学均证明,至少在魏晋南北朝冰冷期之前,中国长江、珠江流域曾普遍散布着多种犀牛,那亦是该概念的重要佐证。或许会有读者对前人能否会在《山海经》等文献中将两角犀和独角犀停止零丁定名产生量疑,其实《山海经》对物种的分类是相当详尽的,比照熊(黑熊)和罴(棕熊)的差别,独角双角的差别足以让先民将之视为两种动物了。
4、百度百科词条兕(汉语汉字)_百度百科的编写者认为兕可能属于已灭绝的雷兽科孑遗而非犀科。有趣的是,雷兽的角中间微凹,也与兕字有几分类似。
5、现代哲学史家墨谦之先生在《老子校释·德经》中提出:兕,兽名,犀之雌者。那种概念似乎尚缺乏干证。
此外,唐末广州司马刘恂在其记载岭南风物的《岭表录异·卷中》记载:岭表所产犀牛,大约似牛,而猪头,脚似象蹄,有三甲。首有二角,一在额上为兕犀,一在鼻上较小为胡帽犀;鼻上者,皆窘束而花点少,多有奇文。牯犀亦有二角,皆为毛犀,俱有栗文,堪为腰带。千百犀中或遇有通者,花点大小奇异,固无常定。有遍花路通,有顶花,大而根。花小者,谓之倒插通。此二种亦五色无常矣。若通白黑清楚,花点差奇,则价计巨万,乃希世之宝也。又有堕罗犀,犀中最木,一株有重七八斤者,云是牯犀。额上有心,花多是撒豆斑,色深者,堪为胯具,斑散而浅,即治为盘碟器皿之类。
可见,其时岭南另有大量双角犀散布,犀角被普遍用做各类生活、粉饰品,但已无关于兕的记载,文中提及的兕犀是双角犀较大的那收犀角的名称(那一称呼应该也源于兕,因为兕只要那么一根大角),表白兕很可能至迟于唐末已经在江南、岭南地域绝迹了。
参考^《续资治通鉴长编·卷一百八十七》嘉祐三年六月丁卯,交阯贡异兽二。初,本国称贡麟,状如水牛,身被肉甲,鼻端有角,食生刍果瓜,必先以杖击然后食。既至,而枢密使田况言:昨南雄州签判、屯田员外郎齐唐奏此兽颇与书史所载差别。傥非麒麟,则朝廷殆为戎狄所诈。又,知虔州、比部郎中杜植亦奏:广州尝有蕃商辨之曰:‘此乃山犀尔。’谨按符瑞图:麟,仁兽也,麕身、牛尾、一角,角端有肉。今交阯所献,不类麕身而有甲,必知非麟,但不克不及识其名。昔太始末,武进有兽见,一角、羊头、龙翼、马足,长者亦莫之识。盖异物,虽中原或有之。尔雅释麕,大如麃,牛尾、一角;驨,如马,一角;麟,麕身、牛尾、一角;又,兕,似牛,一角、青色、重千斤。然皆不言身有鳞甲。广志云:符枝如麟,皮有鳞甲。此虽近之,而形乃如牛,又恐非是。故在外之臣,屡有章奏辨之。然不知朝廷本以远夷利朝贡以示绥来,非以获麟为瑞也。请宣谕交阯进奉人,及回降诏书,但云得所进异兽,不言麒麟,足使殊俗不克不及我欺,又不失朝廷怀远之意。乃诏行称异兽云。